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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到的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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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到的遇見

“我真不喜歡家裏那狐貍精,”木槿對餐桌對面的慕楓說。愨鵡琻曉

“狐貍精?”慕楓大吃一驚,忍不住放低聲音問:“木槿,石巖把女的帶家裏來啦?不會吧?”

“女的?”木槿用手支撐著頭了想了下:“嗯,她好像是個女的。”

慕楓聽了木槿的話哭笑不得,忍不住打趣的道:“得了,木槿,你這走一趟德國不會真的變愚笨了吧?這是男的女的不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啊?難不成你家那狐貍精還是個孩子?現在還分不出男女?”

“應該還是個孩子吧?”木槿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她那麽大點算長大了呢還是沒長大,哎,總之,我就不喜歡她啦。恁”

慕楓越發的沒有弄懂了,忍不住就說:“木槿,家是你的,既然你不喜歡就把她趕走啊?”

“趕走?”木槿搖搖頭,有些無奈的道:“石巖好像很喜歡她,如果我真把她給偷偷趕走了,石巖肯定會生氣的。”

“木槿,你在德國是不是被石巖給洗腦了?”慕楓終於忍不住提高聲音低吼著她,見她一臉的茫然,不由得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膽:

“你現在究竟怎麽回事?你和石巖才是夫妻,去德國前你們倆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從德國回來就變了呢?他把外邊的女人帶家裏來和你一起住你居然都能容忍得下了?你知不知道你是生活在現代,不是生活在古代啊?你大腦是不是被他給逆轉到十七世紀去了啊?”

慕楓因為情緒激動的緣故吼得語速有些快,以至於弄得木槿都瞪大眼睛看著他,直到他吼完,木槿才楞楞的說了句:“石巖他沒有帶女人回家來和我一起住啊?你發那麽大火幹嘛?難不成我真變了?”

“沒帶女人回家來?”這一下輪到慕楓吃驚了,皺眉看著木槿,“你剛不說不喜歡你家裏的狐貍精麽?”

“啊?”木槿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慕楓以為她說的狐貍精是一個女人,於是趕緊解釋著:“狐貍精是一條狗,一條銀狐犬。”

“......”

慕楓有些無語了,木槿去德國呆了一個月回來,現在說話也說得不清不楚的了,一條狗也還說是個女的。

“你們家石巖也是,給狗狗取個這樣的名字,”慕楓半響才無奈的開口,看著木槿道:“這不是存心誤導別人嗎?”

“那狐貍精的名字是我取的,”木槿小心翼翼的開口。

“......”

慕楓這一下是徹底的無語了,木槿這都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給自己家的狗狗取名叫狐貍精,她這不是跟那狗狗過不去嗎?

“我就是跟那條狗過不去,”木槿放下手裏的筷子,端起旁邊的豆奶喝了一口,然後看著慕楓道:“你不知道,自從那狐貍精來家裏,就整天的霸占著石巖,早上石巖去上班,她還得瑟的要送到門口,傍晚石巖下班回來,剛進門,還沒換鞋呢,她即刻就撲上去拉扯他的褲腳,晚上我們吃飯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電視她要爬到沙發上來挨著石巖,就連睡覺,她都要偷偷的爬床上來......”

慕楓就那樣望著木槿,眼前的女子明明還是自己熟悉的女子,可她說這話時卻不再是他熟悉的神情。

對於家裏養一條狗她取名狐貍精,對於那條狗對石巖的親近和依戀她如此在在乎和在意。

她知不知道,她這是在吃醋,而且是在吃一條狗的醋?

她愛上石巖了,而且是不知不覺的愛上了,估計她自己都還不曾註意到。

慕楓心裏不由得隱隱約約的痛了那麽一下,他曾以為木槿這輩子雖然再次嫁給石巖,那應該是權衡利害關系和現實殘忍以及石巖對她的那份好。

他曾以為,木槿和他一樣,應該不會愛了,因為愛這個字,貌似對他們倆來說都是太奢侈亦或是太殘忍了,他們甚至避免去碰觸這個字。

然而,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可能真的就不由自主的發生了,一如他現在總是不知不覺的去留意身邊的那個人,不知不覺的願意和她在一起,有時,哪怕是一頓簡單的晚餐。

一如,現在的木槿,居然不能容忍石巖親近她以外的人,甚至是一條狗,她都如此的氣憤,還如此的仇視。

“黃師兄有沒有跟你說,林晨曦的案子判下來了?”慕楓迅速的轉移著話題,他可不想再聽她說他們家狐貍精的事情。

“沒,”木槿被成功的轉移話題,望著慕楓,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雖然從德國來三周了,可你也知道柏林那地方太冷,我在那邊感冒了,回來這幾周一直都在看病,這剛好感冒好得差不多了,這不,今天就到雙木公司來看看,我還沒有去見我大師兄呢。”

“哦,怪不得呢,”慕楓點點頭,然後淡淡的說:“案子比較覆雜,當然林晨曦把以前你父親車禍的事情都推到她那死去的媽和方逸城身上,不過方逸城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年他跟林晨曦和唐宛如合作留了一手,所以現在也還能拿出一些證據來......”

木槿自從知道自己患有阿爾茨海默病後,就已經把林晨曦方逸城這些個人和事都拋到腦後去了,現在聽慕楓提起,大腦裏才慢慢的又搜尋回以前的事情來。

慕楓說林晨曦的母親唐宛如,其實她原本想說那人不是唐宛如是唐宛怡,不過想想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不管林夫人是唐宛如亦或是唐宛怡,都已經不覆存在了。

木槿和慕楓吃了個午飯就開車離開了,她已經跟慕楓說好,過完春節她就回雙木公司上班,而慕楓則大大的歡迎她回公司去,說她不在,他都要忙死了。

從德國回來,一轉眼三周過去了,眼看就到陰歷年,雙木公司明天開始放假,而石巖的展業集團是不是還要等多兩天她就不知道了。

最近因為家裏添了狐貍精的緣故,她和石巖交集都有些少了。

雖然她整天在家裏養身子,坐小月子嘛,總歸是要在家裏呆著的,要不出門去吹風什麽的就不好了。

石巖是希望她喜歡上那條狐貍精,每天早上出門前都叮囑她,記得跟狗狗餵食,冷了記得跟狗狗穿衣服,下午記得跟狗狗洗澡,然後帶狗狗出去散步什麽的。

暈哦,這些事情是她能做的嗎?

她討厭死那條狐貍精了,她除了給那狐貍精扔點吃的,石巖不在,她一般都直接把狐貍精扔狗籠子裏或者拿鐵鏈子把它拴起來的。

早上石巖出門後她就出門了,當時走得有些匆忙,她忘記給那狐貍精丟吃的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也不知道那狐貍精這會兒餓成啥樣了。

正想著開車回去給那狐貍精餵點吃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她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吳悠打來的,於是趕緊按下接聽鍵。

“木頭,在哪兒呢?”吳悠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在......開車在路上呢,”木槿朝窗外看了看,隨即又補充了句:“在濱城市區,媽,怎麽啦?你在滑雪呢?”

“我們都滑雪回來啦,”吳悠的聲音略微興奮的傳來:“現在香港機場登機呢,馬上飛濱城了,你有空沒,到機場來接一下我們。”

“有空有空,”木槿趕緊對手機裏的吳悠說:“我這正閑得無聊呢,你趕緊上飛機吧,我這就開車去機場,估計時間差不多。”

和吳悠通完電/話,木槿即刻在前面把車轉向機場的方向,婆婆從德國滑雪回來了,她無論如何都要開車去接不是?

臨近年底,展業集團倒也沒什麽事了,何況石巖前幾天就把放假的事情和過年的事情都做了統一的安排了呢。

“哥,你這兩天怎麽了?我見你好像總是打哈欠,難不成每晚都睡不好?”石磊笑著問他,臉上卻明顯的帶著暧昧的笑容。

石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冷哼一聲道:“就你那點齷齪的心思,怪不得現在都還找不到女朋友呢,活該。”

“餵,誰找不到女朋友啊?”石磊說起這個就不高興,忍不住反駁著他:“這不是思想齷齪,大家都這麽說,你看看你最近一段時間,哪天是精神煥發的啊?”

“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石巖瞪了他一眼,不由得又笑了,然後有些無奈的道:“都是給我們家狐貍精害的,早知道她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就不買了。”

“狐貍精?”石磊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石巖,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哥,狐貍精是怎麽回事兒啊?嫂子允許你在家裏養個狐貍精啦?”

“滾,”石巖看他那神情就沒好氣的吼了他一聲,忍不住冷哼一聲道;“說你思想齷齪你還不承認,看看,聽到一個名字就能浮想聯翩,狐貍精是一條狗好不好?”

“......”

石磊這一下給弄得沒言語了,他哪裏會想到狐貍精是一條狗啊?

再說了,誰那麽無聊啊,給一條狗狗取名叫狐貍精啊?

“哥,這不能怪我思想齷齪啊,”石磊本能的為自己辯駁著:“你自己也是,買條狗叫個什麽名字不好?偏給它起這麽個讓人想入非非的名字?”

“是木槿給它取的,”石巖有些無奈的道:“我原本還想著她和那狗狗培養點感情呢,可誰知道......”

“誰知道是你和狗狗有了感情?”石磊在一邊不懷好意的接過話去,然後打趣的問:“你們家狐貍精是雌性吧?”

“去,是雄性的,”石巖瞪了石磊一眼,這人思想是越來越齷齪了。

“......”

石磊再次無語,半響才喃喃的問了句:“哥,不是異性相吸同性相斥麽?為何你們家狐貍精沒有和嫂子走到一起反而和你這個同性走到一起去了呢?”

“......”

這一下輪到石巖無語了,他怎麽知道那狐貍精為何就跟木槿處不好呢?他們倆明明相處的時間更多不是?

“好了,沒事你下去,”石巖大手一揮,隨即瞪了他一眼:“還不趕緊走,我辦公室是你來聊八卦的地方麽?”

“哈哈哈,”石磊不由得就笑了,不僅沒有走,反而還坐過來了,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一臉疲倦的大哥,戲謔的問:“是不是嫂子不照顧那狗狗啊,所以你白天上班,晚上回到家還得照顧你們家狐貍精?”

石巖沒有言語,只是瞪了石磊一眼,揮手讓他出去,而他自己則靠在辦公椅上閉上眼睛想要休息會兒。

原本剛剛都要睡著了的,偏偏石磊進來說這麽一會兒話,又把那點睡意跟趕走了,而他的腦海裏,糾結著的是家裏那條狐貍精要不要繼續養下去。

不養吧,貌似木槿在家裏一個人的確是悶得厲害,可養吧,木槿對狐貍精又一直都不理不睬的,除了丟點狗食給它,別的什麽都不會做。

給狗狗穿衣服,給狗狗洗澡,帶狗狗散步這些舉手之勞的事情她都不會做,更別說還單獨去給狗狗做狗食了,她都是丟商場買來的現成的。

剛開始木槿說不喜歡狗他還沒放在心上,執意買一條回去,想著時間長了她一個人在家,慢慢的也就和狗親近了,日久生情嘛,時間長了自然就喜歡了。

可誰知道,木槿對那狐貍精好像是生不起情來。

昨晚下雨,睡覺前木槿又忘記關客廳的落地窗,所以狐貍精冷得就跑到他們臥室來了,甚至還爬到他們床上來了。

說實在的,他當時也睡著了,對於狐貍精爬上來不知道,偏偏昨晚他和木槿因為睡前嬉鬧了會兒,倆人睡覺時就換了個位置。

而狐貍精還是按照往天的位置爬上來的,所以就沒有爬進他的懷裏而是爬進了木槿的懷裏。

這樣的後果可想而知,木槿當即嚇得驚叫,然後直接抓起狐貍精就扔了出去,當時就把狐貍精痛得旺旺旺大叫。

他是被木槿和狐貍精的聲音給驚醒的,看著木槿發怒的臉和狐貍精痛得可憐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安慰哪一個才好。

最終他還是下床去把狐貍精給抱起來,好在因為房間裏鋪了地毯,狐貍精沒有被摔斷腿什麽的,不過估計是把骨頭給摔痛了。

他原本想著帶狐貍精去客廳的籠子裏,給它穿件衣服什麽的,可狐貍精不肯去,放籠子裏就旺旺的叫,弄得整個房間裏都不得安寧。

木槿氣死了,因為這個事情和他爭吵了起來,說他現在整個心思都在那狐貍精身上了,讓他以後幹脆別在臥室裏睡,搬到客廳去跟狐貍精睡算了。

他聽了這話哭笑不得,最終好不容易拿了塊毛毯給狐貍精安頓好,又到床上哄老婆,好在時間晚了,他是甜言蜜語加手上的動作,把她弄得意亂情迷的,最後才終於窩在他懷裏睡著了。

只是,她睡著了嘴裏還呢喃著:“不要狐貍精......她吵死了......又到處亂拉屎拉尿的臭死了......”

石巖用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銀狐犬原本就是有點吵的,而小狗買回來換了個陌生的環境,肯定要適應,拉屎拉尿什麽的都要人慢慢的帶著它到指定的地方去。

好似木槿沒那個耐性,所以狐貍精在他們家呆了三周,不僅沒有和木槿成為朋友,現在反而是像敵人一樣仇視著。

木槿不喜歡狐貍精,這是肯定的,而狐貍精也不喜歡木槿,每次見到她都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她,好似很害怕她似的。

他不知道木槿有沒有打過狐貍精,因為木槿也不是暴力的人,可狐貍精對木槿的警惕和提防倒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

即使木槿和狐貍精之間沒有動過武,估計也相處得非常的不好,以至於他夾在中間頭疼無比,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

吳悠是和程浩翔一起從柏林回來的,倆人在香港機場轉機飛濱城,香港和濱城很近,一河之隔,所以也就半個小時不到的航程。

程浩翔是一周前去的柏林,倆人去北部哈爾茨山區滑雪了三天,又在柏林逛了兩天,這才一起飛回濱城來。

“等下你兒子兒媳見了我會不會有些......震驚?”程浩翔和吳悠一起走出來時,任然有些緊張的問著。

“不會,”吳悠笑著給他解釋著:“我跟石巖提起過你的,當初還說四人一起去哈爾茨山區滑雪的,後來因為木槿的原因......”

吳悠說到這裏嘆息了一聲,當初石巖帶木槿離開柏林回國時她還真以為是石巖公司有急事呢,後來石巖才告訴她實情,原來是木槿不能參加劇烈的運動。

“好了,木槿那孩子也怪不容易的,”程浩翔安慰著吳悠,“我們以後在她面前盡量不要提說一些比較刺激的旅行,當然,更加不要提到孩子這個敏感的話題。”

程浩翔雖然沒有見過木槿本人,不過安木槿的名字他卻是聽過的,畢竟今年濱城要舉行的大運會會館,就是出自安木槿之手。

行李是托運的,他們出來後很自然的朝那橢圓形的輸送帶取行李的地方走去,剛剛抵達濱城的航班貌似都在這裏取行李。

行李較多,吳悠和程浩翔都走了過去,他們倆擠進人群,仔細的看著輸送帶上的行李,因為有些行李箱和行李袋都比較接近。

他們倆有兩個行李箱兩個行李袋,好在沒多久就都出現在輸送帶上了,於是他們倆把這行李箱和行李袋都往程浩翔推來的車上放。

“等等,”吳悠提著手裏一個帆布行李袋看了看,皺了下眉頭道:“這個行李袋好像不是我的?我摸著裏面都是衣服什麽的,而我的這個袋子裝的是在德國買的特產。”

“啊?”程浩翔趕緊停下腳步來,眉頭微微一皺道:“我看是你的啊,這顏色款式和你的一模一樣的,怎麽會不是你的呢?”

“的確不是我的,”吳悠對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號,然後搖著頭說:“我們趕緊放回去吧,剛剛肯定是拿錯了,我們的那個行李袋估計還在後面呢。”

吳悠說完這話,即刻提了這個包轉身就要朝剛剛取行李箱的地方走,卻在剛轉過身來時,發現站在她身後一米開外的石洪峰。

此時,石洪峰手裏也提著個一模一樣的帆布行李袋,而那個行李袋和她手裏提著的行李袋一模一樣,很顯然,他也是在提到行李袋後發現不是自己的那個行李袋的。

吳悠當即就楞住了,她真沒想到居然會在機場碰到石洪峰,更加沒有想到,石洪峰居然還在用這個行李袋。

這個行李袋說實在的,是三十年前的了,

那個時候人的行李袋都非常的簡單,一般也就是用布給縫一個,甚至很多人都不縫拉鏈的,就那樣的布袋口上縫兩條提的帶子。

她那時因為要時常出門去學習,雖然是老師,可畢竟年輕,要到各城市的名牌大學去聽別的教授上課學習經驗,所以行李袋是必不可少的一樣東西。

那時買行李袋貴不說,關鍵是還不怎麽好用,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得到一大塊軍用帆布,想了想就用家裏的腳踏縫紉機做了兩個行李袋,而且還買了拉鏈來裝上,在當時她這行李袋算非常時髦的了。

那時石洪峰也時常去市裏開會什麽的,所以他們倆就一人一個,後來離婚了,她就是用這個行李袋把自己的衣服裝走在。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想著她當初做的行李袋他應該早就丟棄了,可不曾想到,時隔三十年後,她居然還看到他用三十年前的行李袋。

“吳悠,那位先生手上提著的行李袋是你的吧?”程浩翔在一邊用手拍了一下吳悠的肩膀,低頭在她耳邊輕聲的提醒著她:“還不趕緊過去換過來。”

“哦,”吳悠這才從沈思中回過神來,提了手裏的行李袋走過去,平淡的對石洪峰道:“先生,估計我們倆拿錯行李袋了,不好意思啊,現在我拿回來給你換一下。”

石洪峰也沒想到會這麽巧,在機場遇到吳悠,只不過他更沒想到的是,吳悠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看她身後的那個男人,大約六十歲不到的樣子,而且一臉的精神。

最主要的是,這男人不僅和吳悠站在一起,而且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款式也都一樣,顏色雖然是一紅一黑,不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情侶裝。

尤其是那男人剛剛用手拍吳悠的肩膀,低頭在她耳邊低語的親昵舉動,都讓他的心裏本能的一窒,痛隱隱約約的從心底蔓延開來。

吳悠和他離婚三十年了,據他所知,這三十年來,吳悠一直忙於事業而從來未曾考慮過婚事,以至於她這都退休了還是單身老女人一個。

他心裏還暗暗自喜,想著吳悠應該是忘不了他,想著吳悠心裏肯定也還想著他在。

他甚至還想,是不是等他退休了,等他和白惠蓉的事情做個了斷了,他就可以去找她負荊請罪了?

原本還以為,三十年前他犯了錯誤,可吳悠的沒有結婚是給他留了個補償錯誤的缺口,他以後可以借助這個缺口去找她。

只是,眼前這是什麽情況?那男人和吳悠是什麽關系?

如果說沒有別的什麽關系,僅僅只是同事或者普通的朋友,他打死都不會相信,因為那一身的情侶裝就無聲的說明了這一點。

吳悠見她問了一聲後石洪峰居然沒有反應,只是楞楞的看著她,不,是楞楞的看著她身邊的程浩翔。

吳悠眉頭皺了皺,隨即又略微提高了幾個分貝的音量喊了句:“這位先生,我們倆的行李可能是拿錯了,麻煩你把我的行李袋換給我好嗎?”

石洪峰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吳悠,半響才楞楞的說了句;“那個......你是從國外回來的嗎?”

“我們是從柏林回來的,”吳悠沒有說我,而是說了我們,很顯然是把程浩翔包括在內了。

“柏林?”石洪峰本能的一楞,眉頭微微皺緊,不動聲色的道:“石巖和木槿三周前就從柏林回來了啊。”

“我知道啊,”吳悠的聲音依然淡淡的,就好似不是在和自己的前夫談孩子,“我們去柏林是滑雪,德國今年下了二十年難遇的大雪嘛。”

石洪峰聽了這話當即無語了,而吳悠趁他楞住的瞬間,已經把手裏的行李袋放在了他的跟前,然後伸手,把他手裏的行李袋給提了回來。

“媽,”木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當看見吳悠跟前的石洪峰時明顯的一楞,隨即又趕緊喊了聲:“爸,你也在這裏啊?”

“嗯,我剛從美國回來,”石洪峰點點頭,隨即又看了吳悠一眼,提上已經被吳悠換過來的包,轉身就朝不遠處的司機走去。

木槿看石洪峰已經走遠,消失在人海中,這才回過頭來看吳悠和她身邊的男子。

“木頭,這是程浩翔,G市教育局的局長,”吳悠很自然的給木槿解釋程浩翔:“你叫他程叔叔就好了。”

“程叔叔好,”木槿非常懂事的笑了笑,接著不等吳悠介紹便自我介紹起來:“我是吳教授的學生,現在是她的兒媳婦安木槿。”

“呵呵呵,你還真謙虛,”程浩翔笑著對木槿說:“安木槿的大名,我早在幾年前就耳聞過了,你自我介紹時應該加上一句:我是建築設計師安木槿。”

木槿的臉微微一紅,正不知道怎麽回答,而吳悠在旁邊笑著接過話去:“好了,我們先別忙著聊天了,趕緊出去上車吧。”

“石巖什麽時候下班啊?”吳悠在副駕駛座位上問開車的木槿,不待木槿回答又追問了句:“他們公司放假了嗎?”

“還沒呢,估計就這兩天了,”木槿很自然的回答,然後又掏出手機來:“我這就跟他打電/話,應該也快下班了,我們去山水人家吃飯好吧?”

“吃飯哪兒都成,”吳悠沒在意的說:“關鍵是得先找個地方住,這麽晚了,等吃了飯,怕是沒有車回G市了。”

木槿點點頭,手上已經按下了石巖的電/話,電/話倒是很快就通了,只不過一直唱著歌曲,卻沒有被接起來。

“怎麽回事?”吳悠見木槿一連按下好幾次播出鍵,不由得皺眉問著:“是無法接通還是沒有人接聽啊?”

“沒人接聽,”木槿很自然的回答,然後又說了句:“不知道是不是在公司開會,我打公司電/話問問看。”、

公司電/話很快被人接起,木槿在簡單的自報家門後很自然的問:“你們石總在開會嗎?”

“石總提前下班回去了啊,”秘書的聲音很自然的傳來。

“回去了?”木槿微微皺眉,忍不住自言自語般的說了句:“可他的手機一直沒人接啊?”

“我聽石總下班時嘴裏煩躁的念叨著,好像說是狐貍精怎麽了之類的,我沒聽得太清楚。”秘書的聲音有些小聲的傳來,說了這句又趕緊補充了句:“總裁夫人,您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跟你說的。”

......

木槿聽了這話啞然失笑了,估計那秘書以為狐貍精是一個女人的,肯定想不到他們家的狐貍精其實只是一條狗而已。

木槿掛了公司的電/話,又趕緊打家裏的座機,想著石巖是不是匆忙把手機調振動了,而手機調成振動又沒在身上的話,一般是發現不了有來電的。

座機倒是很快被接起,她不等那邊說話就率先開口:“餵,石巖,你是不是在家裏啊?”

“表嫂,我是谷雪,”手機裏傳來谷雪的聲音:“你找表哥啊,他帶狐貍精去醫院了,狐貍精受傷了......”

“啊,狐貍精受傷了?”木槿大吃一驚,趕緊追問了句:“是怎麽受傷的啊?他帶去哪家醫院了?”

“狐貍精估計是餓了,然後被拴住它的鐵鏈子把小腿給纏住弄得骨折了,”谷雪猜測著的說:“不過表哥帶去哪家醫院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附近的一家寵物醫院吧,總不至於送到平時我們看病的醫院去。”

“......”

木槿直接無語了,掛了電/話才側臉過來歉意的看著吳悠:“媽,他送狐貍精去醫院了,不知道哪家醫院,我先帶你們去找家賓館,等他回去後估計會打電/話給我的。”

“他送狐貍精去醫院?”吳悠當即就有些火大了,忍不住提高聲音道質問著木槿:“木頭,這究竟怎麽回事?你和他在德國不還好好的嗎?這回來也就才三周多一點,怎麽就又找了個狐貍精了?”

“......”

都是名字惹的禍!

“媽,你別那麽激動,”木槿趕緊給吳悠解釋著:“狐貍精不是一個人,她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石巖買的一條銀狐犬。”

“嗤......”程浩翔在後排忍不住笑出聲來:“得,吳悠,你兒子也有趣,居然給家裏的狗取個狐貍精的名字,這不存心讓人誤會嗎?”

木槿的臉當即一囧,搶在吳悠前面低聲的回答:“那名字是我取的,當初我也沒想那麽多,看著那狗狗和電視劇裏的白狐差不多,於是就隨口取了個狐貍精。”

“哈哈哈,”吳悠倒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側臉過來看著木槿道:“木頭,你可真逗,取這麽個名字,石頭他沒有意見麽?”

木槿的臉越發的囧了,給狗狗取狐貍精的名字石巖肯定有意見了,可她執意要給狗狗取這麽個名字,石巖也還是沒有辦法不是?

因為一時半會兒聯系不上石巖,木槿只能先送程浩翔和吳悠去酒店,原本想帶他們去五星級酒店住的,可程浩翔和吳悠都拒絕了,最終選擇了一家距離群星廣場較近的四星級酒店。

等木槿幫吳悠他們把房間開好,石巖的電/話這才打過來。

“那個......狐貍精沒事了吧?”木槿在電/話裏小心翼翼的問著石巖。

“嗯,已經沒事了,只不過是骨折而已,現在已經接上骨封上石膏了,這會兒正掛點滴呢,”石巖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隱隱約約間還能聽見狗狗的旺旺聲。

“哦,沒事就好了,”木槿長長的松了口氣,然後趕緊說:“石巖,媽他們回來了,讓你過來一起吃晚飯呢,你......走得開嗎?”

“啊,媽回來了?”石巖在那邊略微有些吃驚的聲音傳來,接著又趕緊道:“走得開走得開,我讓谷雪那丫頭過來照顧狐貍精,反正她整天閑著也無事呢,對了,你們在哪兒呢?”

“哦,那好吧,”木槿聽他這樣說也沒說什麽,“我們這會兒開車去山水人家,那地方空氣好,鳥語花香的,你別過來了,直接開車去山水人家吧。”

“哦,好的,”石巖在電/話那邊答應著。

就在木槿要掛電/話之際,他又飄來一句:“啊木,既然你不喜歡狐貍精,谷雪說朵朵喜歡,那我就把它送給朵朵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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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親們,最近兩天寫的都是生活中的瑣事,因為文文接近尾聲了,沒有那麽多的矛盾,情節免不了要平淡一些,文文估計在下月初結局。

另外,關於番外,親們是想先看慕楓的還是先看橙子的,大家可以在留言區告訴胡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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